甲壳虫

卡夫卡短篇小说骑桶者解读现实的背后是

发布时间:2023/3/17 3:4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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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茨·卡夫卡(-),奥地利作家,是20世纪西方杰出的小说家,被公认为西方现代派文学的鼻祖。他生活在奥匈帝国行将崩溃的时代,他笔下描写的都是生活在底层的小人物,他们在这矛盾、异化、变形的世界里变得惶恐、不安、迷惘、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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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桶者》正是这样的一篇卡夫卡风格的短篇小说。故事发生的背景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奥匈帝国,当时冬天的真实情况就是煤炭供应短缺。一个穷得买不起煤的人想去向煤店老板借煤,熬过苦寒的冬日。他是用一种怪诞的方式——骑着煤桶飞着去借煤的。而结果却是——他不但没有借到煤,反而被煤店老板娘用围裙扇到了冰山上。

小说最开始是以严寒的冬天为背景,主人公家里一点煤都没有了,而窗外的树呆立在白霜中,天空仿佛一块银色的盾牌。通过窗外景色的描写足见环境异常严酷,对主人公来说,就是生死考验,他身无分文,除了厚着脸皮去借煤别无选择。在借煤的路上,他在思索应该如何去借。他清楚煤店老板和老板娘的为人,所以他想象的就是:煤店的老板娘是根本不愿意借给他这个穷光蛋的,而煤老板虽说非常生气,但在十诫之一“不可杀人”的训导下,也会将一铲煤投进我的煤桶。《圣经》中的“摩西十诫”之一就是“不可杀人”,可见煤老板还是一个比较善良的人。

于是,他想了一种非常怪诞的方式,骑着煤桶去借煤。“骑桶者的我,两手握着桶把——最简单的挽具,费劲地从楼梯上滚下去;但是到了楼下,我的煤桶就向上升起来,妙哉,妙哉!”煤桶不是被提着走的,而是被人骑着飞起来,多么的荒诞不羁!完全反物理学,但正是这一巧妙的想象,恰好衬托了主人公的穷困潦倒。

接下来就是煤店老板与老板娘的反应。当他在窗外请求借煤时,煤店老板说:“我没有听错吧?是一个顾客。”准备借一点煤给他。而老板娘却说:“我什么也没有听见。”当煤店老板准备借煤时,老板娘提醒他注意自己身体咳嗽多日,身体有病,不要忘记了自己还有妻儿老小,从而阻止了他借煤。从这里可以看出,煤店老板娘的无情,煤店老板的善良,然而现实就是善良敌不过无情。

然后,煤店老板娘继续假装说:“我什么也没有听见,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让主人公丧失了最后一线借煤的希望。最后,她用一个更加离奇的方式赶走了主人公:“她把围裙解了下来,并用围裙把我扇走。遗憾的是,她真的把我扇走了。”这里听起来像神话故事,就像《西游记》中的铁扇公主一扇子就能够扇灭一座山火,足见卡夫卡非凡的想象能力。主人公接着回应说:“你这个坏女人!我求你给一铲最次的煤你都不肯。”就这样,主人公就骑着空空的煤桶一直飘到了冰山区域,卡夫卡没有说主人公是提着桶沮丧的回家,而是飘走了,并且一直飘到了冰山上,这个情景极具画面感,而且富有寓意。

《庄子·逍遥游》中描写了雪山上的姑射仙子:“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飞龙,而游乎四海之外。”这个姑爷仙子是掌雪之神,在冰山上过得逍遥快活,而卡夫卡笔下的主人公,却是在无比绝望中的苦楚中而到达冰山的。但是他决心“永远消失,不复再见”!他决心独自承受绝对的冰凉,独自面对人生的苦难。“冰山”意味着主人公到了更加冷酷的绝境中,是一种与世隔离的绝望,这体现了现实的冷漠无情,及在这样的环境下,一个小人物内心的无助与命运的凄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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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夫卡的小说大都带有一种荒诞感,而这种荒诞却找不到原因。  就像他的小说《诉讼》中的主人公约瑟夫·K,有一天莫名其妙地被起诉了;《变形记》中的主人公格里高尔一天早上醒来,突然发现自己变成了一只甲壳虫。年获得卡夫卡文学奖的中国作家阎连科称,他最初难以理解卡夫卡的小说,后来经过反复思考,发现卡夫卡的伟大之处在于他为文学创作提供了一种全新的认知和思维方式,就是“零因果”。格里高尔毫无理由地变成虫子,就是创造性的用“零因果”颠覆了传统文学的“全因果”。

而面对这种无厘头的荒诞,卡夫卡小说的主人公都是积极的,没有就此屈服。比如小说《城堡》中的测量员K为了进入城堡,不惜采用各种手段,甚至勾引城堡官员克拉姆的情妇,却怎么也进不去。最后K累得筋疲力竭,却一直到最后也没能进入城堡。在小说《诉讼》中,约瑟夫·K  自知无罪,努力找律师申诉,极力证明自己无罪,然而一切努力均属徒劳,最后在生日那天被处死。

在《骑桶者》中,主人公面对残酷的现实,同样是孤立无援,同样是单枪匹马,结果面对这个异化掉的世界,所有的沟通和努力都是无效的,一样的被现实世界所抛弃。

卡夫卡《骑桶者》和安徒生的《卖火柴的小女孩》有类似之处:人物相近,同样都是描写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的穷苦老百姓;主题相同,都表现下层人民的苦难生活,都揭露批判了当时的社会现实;人物的诉求相同,他们没有太高的生活要求,一个只要求能把火柴卖掉换点生活费,一个只要有一铲子煤来取暖;但是结局相同,最后都没有获得一点点卑微的需求,在严寒中离开人世。

但卡夫卡却不落俗套,用“骑桶”这一精巧的构思,将真实和虚构、沉重和诙谐完美地结合,既讲述了一个神奇的故事,又给了读者充分的暗示和想象空间。可以说,作者用腾空漂浮的煤桶这一夸张的手法,暗示现实的无比匮乏,或者说那个世界人们内心的空虚。卡夫卡这一奇妙的想象,以及全文幽默的文笔背后,让人感受到的是“含泪的微笑”,以及隐藏在文字背后的厚重。卡夫卡的小说通过描述现实世界的异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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