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深冬，却似三月阳春，冰河融冰，坼裂

大山雀在独自欢愉，你看不到他们，他们

或许也不想看到你，他们在柳梢曲折处

阳光倾泻在林间，牧羊人赶着他脏兮兮的羊群

恍若隔世，有三个打鸟人沿着河岸行走

他们的路线与我的路线重叠，他们不时地弹射

我看到他们所射之处，众水鸟高飞，绿头鸭

那是去年的那群绿头鸭，他们又回到河湾处

幸好他们距离水鸟很远，绿头鸭飞起来

做了一个大回环又泊在河湾处，那里是长流水

能保证绿头鸭衣食无忧，鸟儿也是有记忆的

多年以前，或许他们就迁徙到这里，但是

我一直不知道，我以为候鸟都会迁徙到南方

这个种群有二十多只，打鸟人继续向前行走

他们志不在此，他们渴望更多收获，我

站在此岸的芦苇荡，不时有冰层坼裂，撕裂声

令人想起布帛之裂，啄木鸟在林间大笑不止

我不知道他们出于什么目的，他在劫难逃

河水是墨绿色的，那是天空的色彩，冰清玉洁

我如何形容我此刻的喜悦，丢失的终将返还

失忆的终将记起，我们不需要有人记得什么

什么都无法拯救灵魂的沉沦，甲壳虫飞舞

这是一些敏感的虫子，他们都藏在何处

几乎每一棵老柳树都有几个树洞，我望向一个

却与东方角鸮对视，但他是绝对看不见我的

绿头鸭再次踏水而飞，这一次他们回旋的半径

要大很多，透明的翅膀最能唤醒飞翔之欲

我们固守的经纬度，或许并不是最好的选择